《人类简史:从动物到上帝》


《人类简史:从动物到上帝》,尤瓦尔·赫拉利著

注:读书笔记仅做记录,可读性较差。

不得不说,瓦尔·赫拉利的思考真的充满了野心,敢于直接对人类命运进行深思熟虑的人并不多。对于生命哲学这样深晦的问题,应该没有人可以真正解答,赫拉利也不例外,不过读这本书,会促使我们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些问题。

人类的发展,是一个从物理学到化学,再到生物学,最后到历史学的过程。本书主要讲述了历史学中的三大革命如何改变人类与其他生物,大约7万年前,“认知革命”(Cognitive Revolution)让历史正式启动。大约12000年前,“农业革命”(Agricultural Revolution)让历史加速发展。而到了大约不过是500年前,“科学革命”(Scientific Revolution)可以说是让历史画下句点而另创新局。

这三次革命虽然有利于人类发展,但同时也为其他物种带来了巨大的灾难,至少为其他物种带去了三次大灭绝。第一波的灭绝浪潮是由于采集者的扩张,接着第二波灭绝浪潮则是因为农民的扩张;这些教训,让我们得以从一个重要观点来看今日的第三波灭绝浪潮:由工业活动所造成的物种灭绝。有些环保人士声称我们的祖先总是和自然和谐相处,但事实可能并非如此,早在工业革命之前,智人就是造成最多动植物绝种的元凶。人类可以说坐上了生物学有史以来最致命物种的宝座。

从认知革命以来,智人一直就生活在一种双重的现实之中。一方面,我们有像是河流、树木和狮子这种确实存在的客观现实;而另一方面,我们也有像是神、国家和企业这种想象中的现实。

人类之所以能从黑猩猩分离出来,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在于那些虚构的故事,它像胶水一样把千千万万的个人、家庭和群体结合在一起,这种胶水,让我们成了万物的主宰。这也是本书重点探讨的一个概念——共同想象,就像踢足球,小猫小狗也会玩球,小孩子刚出生时也会玩球,但是会踢足球就没有那么简单,踢足球必须建立在一定的规则之上,而这些规则是足球参与者们的共同想象。

不管是基督宗教、民主还是资本主义,都只是由想象所建构出来的秩序。而要怎样才能让人相信这些秩序?第一,对外的说法绝对要坚持它们千真万确、绝非虚构。第二,在教育上也要彻底贯彻同一套原则。从人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要不断提醒他们这套想象建构出来的秩序,要在一切事物中融入这套原则,不管是童话、戏剧、绘画、歌曲、礼仪、政治宣传、建筑、食谱还是时尚。

虽然这些想象建构的秩序只存在于我们的脑海里,但它可以与真实的世界紧紧结合、密不可分。多数人很难接受自己的生活秩序只是虚构的想象,但事实是我们从出生就已经置身于这种想象之中,而且连我们的欲望也深受其影响。于是,个人欲望也就成为虚构秩序最强大的守护者。想象建构的秩序并非个人主观的想象,而是存在于主体之间,存在于千千万万人共同的想象之中。

虽然说所有社会的背后都是由想象建构出来的秩序,但种种秩序却又各有不同。这些差异的原因为何?传统的印度社会是用种姓制度来分阶级,土耳其人用宗教,美国用种族,但为何如此?这些阶级制度开始时多半只是因为历史上的偶发意外,但部分群体取得既得利益之后,世世代代不断加以延续改良,才形成现在的样子。

这种共同想象之下,产生了统一人类的三种力量,金钱,帝国,宗教。金钱算是当前最广泛大一统的力量,帝国通常被限制于领土和暴力,而宗教算是一种对原始社会文化的继承,这种超人类秩序形成的价值观,来源于对未知的敬畏。

“民族”和“消费大众”就是现代所兴起的两大想象社群。所谓民族,是国家的想象社群。而所谓消费大众,则是市场的想象社群。我们说这些社群属于“想象”,是因为过去的村落社群都是成员彼此熟识,但现代不论民族或市场,成员都不可能像过去一样彼此熟悉。任何一个德国人,都不可能真正认识所谓德意志民族的8000万人;欧洲共同市场的5亿人口,也不可能都互相认识(欧洲共同市场后来发展成欧洲共同体,最后形成今日的欧盟)。

本书最后还探讨了快乐是什么,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人想要离苦得乐,就必须了解自己所有的主观感受都只是一瞬间的波动,而且别再追求某种感受。如此一来,虽然感受疼痛,但不再感到悲惨;虽然愉悦,但不再干扰心灵的平静。

7万年前,智人还不过是一种微不足道的动物,在非洲的角落自顾自地生活。但就在接下来的几千年间,智人就成了整个地球的主人、生态系统的梦魇。时至今日,智人似乎只要再跨一步就能进入神的境界,不仅有望获得永恒的青春,更拥有创造和毁灭一切的神力。


◆ 第一部分 认知革命

直力行走让臀部变窄,但是人类对高智力的愈加向往使得婴儿的头越来越大。在这种条件下,人类需要在婴儿还非常小的时候就进行生产,所以相比其他动物,我们都是早产儿。俗话说,女性屁股大好生养,这听起来像是对女性的人格不尊重,不过从进化的角度好,较宽的臀部的确有利于婴儿头部的发育和降低生产风险。

这点对妇女来说造成的负担更大。直立的步行方式需要让臀部变窄,于是产道宽度受限,而且别忘了婴儿的头还越来越大。于是,分娩死亡成了女性的一大风险。而如果早点儿生产,婴儿的大脑和头部都还比较小,也比较柔软,这位母亲就更有机会渡过难关,未来也可能再生下更多孩子。于是,自然选择(natural selection,又译“天择”或“自然淘汰”)就让生产开始提前。与其他动物相较,人类可说都是早产儿,许多重要器官的发育都还不够完善。


都说学会用火是人类进化史上的巨大进步,但是用火到底促进了什么呢。第一,用火让人类消化系统消化更少的能量,于是有更多的能量来思考,促进了大脑发育。第二,用火帮助我们驱赶甚至捕食大型食肉动物,减少了天敌,同时还增加了食物来源。第三,用火让我们不再惧怕黑暗和寒冷,让我们对生存环境的适应能力进一步增强。第四,用火让我们做更多自己原本能力之外的事,这就像升维,从原来一维的能力提升到二维,这带来的连锁反映足以使得人类与其他动物的优势越来越明显,最终从相对优势变成绝对优势。

但人类用火的时候,可以说是控制了一项既听话而又有无穷力量的工具。


◆ 第二章 知善恶树

人类需要的灵活性让与其他动物的差异变得越发明显,语言并不是人类独有的,不过对灵活语言的熟练运用成了我们应对复杂自然环境和建设社会环境的条件。语言让更多的智人可以协作完成更复杂的活动,语言还促使了我们思考,而且随着语言越来越复杂,文字的出现就变得更加自然。从这个角度看,八卦可能是一开始推动人类语言发展的源动力。

青猴能够向同伴大叫:“小心!有狮子!”但现代人能够告诉朋友,今天上午,在附近的河湾,她看到有一群狮子正在跟踪一群野牛。而且,她还能确切地描述出位置,或是有哪几条路能够抵达。


公司是什么,是工厂?是员工?是产品?似乎都不是,公司是一种我们的共同想象,塑造这种共同想象的有利手段就是法律,这是一种以国家立法为背书的标准。这种共同想象的还有一个典型例子就是货币,我们之所以承认货币就是因为其有国家经济为背书,这不以个人利益为转移,所以这也是我们的共同想象。

简单说来,标致公司与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什么实体的链接。它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

标致公司只是我们的一个集体想象,这种想象在法律上称为“法律拟制”(legal fiction)。像是公司,我们没办法明确指着它,它不是一个实体对象,而是以一种法律实体的方式存在。


认知革命的出现让人类生活在了两重现实之中,而且大规模的群体活动基本上都基于共同想象完成,这种想象比历史进化的对客观现实的理解时间短得多。以前智人认识一棵树花了上万的时间,今天人类一起想象一个企业只花了百余年。

换句话说,过去远古人类的行为模式可能维持几万年不变,但对现代智人来说,只要十几二十年,就可能改变整个社会结构、人际交往关系和经济活动。


智人和猩猩走向不同的进化历程的最大差异就是智人开始了认知革命,这种认知能力让智人可以有更多想象,可以有更复杂的应对计划,可以组织更多人的活动, 还能在大量陌生人之间进行社会活动。

智人创造了秩序井然的模式,像是贸易网络、大规模庆祝活动、政治体制;而这些如果只有个人,是绝对做不到的。人类和黑猩猩之间真正不同的地方就在于那些虚构的故事,它像胶水一样把千千万万的个人、家庭和群体结合在一起。这种胶水,让我们成了万物的主宰。


◆ 第三章 亚当和夏娃的一天

社会分工提高了生产效率,让社会财富变多了,但是也让个人技能变得少了,今天的社会相比远古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同样,今天我们具备的知识多样性也并不如远古的采集者。

就整体而言,现今人类所知远超过远古人类。但在个人层面上,远古的采集者则是有史以来最具备多样知识和技能的人类。


◆ 第四章 毁天灭地的人类洪水

后面有证据说明在澳大利亚的大型物种灭绝过程中,人类难辞其咎,这种演化过程就像物种入侵,又或者是高等文明对低等文明对掠夺。如果宇宙中真的有除人类在的其他智慧生命存在,我们到时候到底是进入澳大利亚的智人,还是被掠夺的其他生物呢。

但不过几千年后,所有这些巨大的动物都已消失殆尽。在澳大利亚当时24种体重在50公斤以上的动物中,有23种都惨遭灭绝,许多比较小的物种也从此消失。整个澳大利亚的生态系统食物链重新洗牌,这也是澳大利亚生态系统数百万年来最重大的一次转型。智人是不是罪魁祸首?


动物的第一波灭绝浪潮是因为采集活动,第二波事因为农业活动,第三波是因为工业活动。不只是物种之间,就连人类种群内部,本身也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在人类内部,这每一次浪潮推动了社会进步,但是,主导这些活动的,不过是屈指可数的意见领袖,更多的人不过是炮灰罢了。

第一波的灭绝浪潮是由于采集者的扩张,接着第二波灭绝浪潮则是因为农民的扩张;这些教训,让我们得以从一个重要观点来看今日的第三波灭绝浪潮:由工业活动所造成的物种灭绝。有些环保人士声称我们的祖先总是和自然和谐相处,但可别真的这么相信。早在工业革命之前,智人就是造成最多动植物绝种的元凶。人类可以说坐上了生物学有史以来最致命物种的宝座。


◆ 第二部分 农业革命

农业并非起源于某一个特定的地方,再传遍各地,其实各个地方都有各自的农业驯化品种,如中国最先驯化的是稻米,小米和猪,今天中国也是稻米和猪的主要消费国,虽然经过了上千年进化,今天的人们仍然保留里狩猎采集者的心,和远古农民的胃。

学者曾经以为农业就是起源于中东,再传布到全球各地,但现在则认为农业是同时间在各地独自发展而开花结果,而不是由中东的农民传到世界各地。中美洲人驯化了玉米和豆类,但不知道中东人种了小麦和豌豆。南美人学会如何栽培马铃薯和驯养羊驼,但也不知道在墨西哥或地中海东部又发生了什么事。中国最早驯化的是稻米、小米和猪。


很难说农业再人类进化史上是好事还是坏事。农业让智人从树上下来,从流离失所变得有定居地,单位土地上可以养活的智人更多,这对于人类繁衍来说是好事。同时,农业也让智人不得不改变非常多原有的生活习性,这位原来的身体带来非常多的负担,同时人员聚集带来了更多的疾病,带来了更多的矛盾和暴力。所以农业本身很难说好或坏,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农业推动了人类发展的进程。

研究古代骨骼发现,人类进到农业时代后出现了大量疾病,例如椎间盘突出、关节炎和疝气。此外,新的农业活动得花上大把时间,人类就只能被迫永久定居在麦田旁边。这彻底改变了人类的生活方式。其实不是我们驯化了小麦,而是小麦驯化了我们。“驯化”(domesticate)一词来自拉丁文“domus”,意思就是“房子”。但现在关在房子里的可不是小麦,而是智人。


震撼,这就是高等智慧生物对低等动物的掠夺吗?每一种生物的都是向着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向发展,这其中会有非常多残忍血腥的地方,可是这就是无情的自然选择。我们甚至没有理由去斥责这些驯化手段的无情,毕竟我们今天之所以能存活,很大程度上依赖他们。我们能做的是什么,可能只是让他们尽可能的安乐一些。

所以,整个历史上常用的方法就是干脆等到小牛小羊出生后不久就全宰了,如此一来人类就能霸占所有牛奶羊奶,等到它们停奶之后再重新怀胎即可。听来残忍,但甚至到现在这种做法仍然十分普遍。在许多现代的奶牛场里,奶牛通常只能活到5岁就会被宰杀。这5年中,它几乎一直在怀孕,为了维持最大的产奶量,在分娩后大约60~120天就要再次受精。至于它的小牛们,则是一出生没多久就被带走,母的被养大成为新一代的奶牛,而公的就进了肉类产业的手里。


◆ 第六章 盖起金字塔

从这个角度看,农业对社会进步是有促进作用的,当开始思考更长远的未来时,人类会产生更加复杂的社会活动,虽然这种复杂性需要更高的维护成本,不过这的确推动了社会进步,如果不是农业时代,就不会分离出国王,士兵,教会不同的角色,也不会有今天不同的领域和阶层。

农业时代人类的空间缩小,但时间却变长了。一般来说,采集者不会花太多心思考虑下周或下个月的事,但农民却会想象预测着未来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事。


不管是巴比伦的汉莫拉比法典还是美国的独立宣言,都没有绝对的正确与否,主要是看是否适合特定环境下的社会规则。就连现在同为西方国家的国家也差异明显,美国为自由而战,法国为爱情而战,德国为友谊而战,这都是他们沉淀下来的社会规则。

不管是《汉谟拉比法典》还是美国《独立宣言》,都声称自己说的是普遍且永恒的公平正义原则,但美国人认为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而巴比伦人显然并不这样认为。但事实上,他们都错了。不管是汉谟拉比还是美国的开国元勋,心中都有个想象的现实,想象着这个世界有着放诸四海皆准、永恒不变的正义原则(例如平等或阶级),但这种不变的原则其实只存在于智人丰富的想象力里,只存在于他们创造并告诉彼此的虚构故事中。这些原则,从来就没有客观的正确性。


我们不断捍卫的、拥护的、为之奋斗的到底是什么,那可能只是我们的共同想象,一个国家,一个公司,一种价值等价物,一种社会秩序,这些本来都不存在,在社会的演进过程中,这些想象从少数个体的思维中迸发出来,在宗教、暴力等的约束下,逐渐开始裂变传播。

我们相信某种秩序,并非因为它是客观的现实,而是因为相信它可以让人提升合作效率、打造更美好的社会。这种由想象所建构的秩序绝非邪恶的阴谋或是无用的空谈,而是唯一能让大群人类合作的救命仙丹。但也别忘了,汉谟拉比也可以用同样的逻辑来捍卫他的阶级原则:“我知道所谓上等人、平民和奴隶在本质上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如果我们这么相信,就能创造出一个稳定繁荣的社会。”


有点细思极恐,我们从出生起就已经置身于虚构的想象之中,我们所有的行为、动机、欲望都来源这种想象,而且所产生的一些列行为又再次加强了这种想象,这不就是现在所说的内卷吗?如果真的有一天外星高等文明入侵,他们使用某种特殊手段改变我们的共同想象,比如用宇宙中丰富的砖石换取地球的植被资源,这导致的连锁反应就像多米勒骨牌,看似上不可催的共同想象可能不堪一击。

多数人很难接受自己的生活秩序只是虚构的想象,但事实是我们从出生就已经置身于这种想象之中,而且连我们的欲望也深受其影响。于是,个人欲望也就成为虚构秩序最强大的守护者。


典型的消费主义陷阱。先问第一个问题,你现在都拥有了哪些商品?再问第二个问题,你现在快乐吗?

如果回答快乐,那推销者会告诉你,你看,你拥有了这些东西,你很快乐,所以你需要拥有更多这样的东西,你会更快乐。

如果回答不快乐,推销者会说,你都没拥有多少东西,当然不会快乐,你需要拥有它们,你就会快乐了。

其实不管拥有或是不拥有,都不过是我们的想象,甚至都算不上社会的共同想象,因为别人根本不会关心你拥有什么。

消费主义告诉我们,想要快乐,就该去买更多的产品、更多的服务。如果觉得少了什么,或是有什么不够舒服的地方,那很可能是该买些什么商品(新车、新衣服、有机食品),或是买点什么服务(清洁工、心理咨询、瑜伽课)。就连每一则电视广告,也都是个小小的虚构故事,告诉你买了什么产品或服务可以让日子更好。


◆ 第七章 记忆过载

一直非常好奇人脑中的信息是如何存储,如何被处理,如何被检索,如何被触发的,这种高效的信息整理方式可以说吊打任何一个今天的计算机系统。如果这种信息整理方式能被应用在互联网或物联网中,那价值不言而喻,近两年非常火的图神经网络或许是找到了一点这方面的苗头,不过似乎离目标还有不少的差距。

随着越来越多的事情通过文字记载,特别是行政档案数据变得无比庞杂,也就出现了新的问题。记在人脑里的信息找起来非常方便。以我自己为例,虽然我的大脑里藏着几千兆位的数据,但我可以几乎是立刻想起意大利首都的名字,再想起我在2001年“9·11”事件那天做了什么,还能马上想出从我家到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的路线。至今,大脑为何能做到这样仍然是一个谜,但我们都知道它的检索系统效率惊人。(只不过,找钥匙这件事可能是个例外。)


◆ 第八章 历史从无正义

一直以为今天社会上男女结婚时,南方给女方父母彩礼钱是为了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以后不能常伴左右,给予一些金钱的回报,属于孝道。而在更久远一些的社会演变中,女性被作为男性的财产,当女性被侵犯时,需要给女性的父母兄弟予以一定赔偿。虽然非常不认同这种归属关系的社会共同想象。不过演变到今天的彩礼是否真有这样一脉意义在其中也说不定,只是希望不要再有这样的认同。

在许多社会中,妇女只是男人的财产,通常属于她的父亲、丈夫或兄弟。而在许多法律系统中,强奸罪是属于侵犯财产,换句话说,受害人不是被强奸的女性,而是拥有她的男性。因此,这些法律对于强奸罪的救济措施就是所有权移转:强奸犯付出一笔聘金给女方的父亲或兄弟,而她就成了强奸犯的财产。《圣经》还写着:“若有男子遇见没有许配人的处女,抓住她,与她行淫,被人看见,这男子就要拿50舍客勒银子给女子的父亲;因他玷污了这女子,就要娶她为妻。”


在远古社会,更强壮的肌肉和更大的力气能独占那些需要较多体力劳动的工作,于是让肌肉健壮者掌握了粮食的生产,进而转化为政治上的影响力。不过随着社会的进步,肌肉已经不再是决定社会地位的关键条件,甚至和社会权利呈现了一定的反比例关系,通常情况下,在今天,聪明才智和社交技巧比体力重要得多。

事实上,人类历史显示,肌肉的力量和社会的权力还往往是呈反比。在大多数社会中,体力好的反而干的是下层的活。这可能反映着智人在食物链中的位置。如果真的一切只看体力,智人在食物链里就只能处在中间的位置。然而,智人靠着聪明才智和社交技巧,让自己跃升到了食物链的顶端。于是,在智人内部的权力链里,聪明才智及社交技巧也会比体力更重要。正因如此,如果想解释父权制这个历史上影响最广、最稳固不变的阶级制度,要说一切只是因为男人力气大于女人,实在叫人难以相信。


◆ 第三部分 人类的融合统一

早期智人都是从非洲走出来的,可是迁徙到不同的地方后,发展起来的文明却有非常大的差异,这说明早期智人建立文明社会非常依赖自然环境,必须因地制宜,随着人类的进步,改造自然的能力越来越强,所以很多相似的文明开始融合,迁徙到新的地方仍然可以继承就的文明。

大约在公元前10000年,地球上有数千个人类文明。但到公元前2000年,这个数字已经只剩下数百个最多也只有两三千个。至于到了公元1450年,这个数字更是急遽下降。当时即将进入欧洲探险时代,地球上仍然有许多像是塔斯马尼亚这样独立的“小世界”,但将近九成的人类都已经紧密相连,活在由亚洲和非洲组成的“亚非世界”里。当时,绝大部分的欧亚非(包括撒哈拉沙漠以南的一大片地区)


◆ 第十章 金钱的味道

人们最开始见到黄金的时候可能并没有作者所说的那么痴迷,终究让黄金的价值表现出来的或许是物以稀为贵(不管是自然界本身的还是被垄断的),因为难得,所以珍贵,因为珍贵,所以高价值,这非常符合常理,当需要耗费更多的货币价值才能得到,那自然就可以用其去置换其他的高价值物品,包括声誉。

看到西班牙人对黄金如此痴迷,他们实在是一头雾水。毕竟,黄金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织,想当作工具或武器,质地又太软,究竟为什么西班牙人为之如此疯狂?面对当地人的疑惑,科尔特斯表示:“我们这群人有种心病,只有金子能医。”


全球金钱总和有60兆亿美元,但硬币和钞票只有不到6兆亿,也就是说,超过9成的金钱都在计算机系统中。从这个角度一定程度上能解释为什么今天商业世界中公司市值越来越高,钱越来越不值钱,因为相比几十年前,今天计算机中数字变大的边际成本几乎为零。

事实上,就算是现在,大部分的钱也不是以硬币或钞票的方式存在。全球金钱总和为60兆美元,但所有硬币和钞票的金额加起来还不到6兆美元。换句话说,所有的钱有超过九成(超过50兆美元!)都只是显示在计算机上的数字而已。


经常能听说从信息的不对称中可以获得收益,不过只有信息不对称还不够,追其根本还是人们是否能形成对未接触的信息的共同想象。比如向一个长期居住在乡村的农民推销比特币和区块链,这之间存在信息不对称,而区块链同样也有价值,但是乡村的农民可能并不关注这些,毕竟他周围的人也不关注,没有形成共同想象。像数字货币,三年前让农民一下子接受用支付宝和微信支付进行蔬菜交易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今天这已经变得非常普遍。

往来于印度和地中海之间的商人,开始注意到黄金的价差,于是在印度便宜购入黄金,再回到地中海高价出售。于是,印度市场上的黄金需求暴增,价格跟着水涨船高。与此同时,在地中海黄金供给大量增加,价格因此下降。不用多久,黄金在印度和地中海的价格就相去无几。正因为地中海人相信黄金有价,印度人也开始跟着相信。就算黄金对印度人来说仍然没有实际用途,光是因为地中海人重视黄金,就足以让印度人跟着重视起来。


◆ 第十一章 帝国的愿景

要成为帝国,需要两项特征,第一,需要统治很多民族,第二,疆域需要可扩展。第一个条件是帝国不可避免必须面对的问题,因为通常一个单一民族难以支撑其一个帝国。感觉第二个条件才是能否成为帝国的核心,就像设计一个计算机系统,可扩展性是非常重要的条件,它决定了扩张的边际成本。

帝国是一种政治秩序,有两项重要特征。第一,帝国必须统治着许多不同的民族,各自拥有不同的文化认同和独立的领土。但多少民族才算数?两三个民族还不够,而二三十就算很多;要迈进帝国的门槛,其统治的民族数量,大概就介于两者之间。

第二,帝国的特征是疆域可以灵活调整,而且可以几乎无限扩张。帝国不需要改变基本架构和认同,就能够纳入更多其他国家和领土。说到今天的英国,如果不改变基本架构和认同,就很难再突破现有的疆界。但在1个世纪前,全世界几乎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成为大英帝国的一部分。


帝国需要有大一统的文化,最基础的必须要有统一的语言,在这基础上才能建立更上层的度量衡。有了这些基础,让很多民族承认并接纳一个共同的文化想象,要么是利益,要么是暴力,而通常情况下,暴力是最高效的方法。

中国的帝国大计执行得更为成功彻底。中国地区原本有许许多多不同的族群和文化,全部统称为蛮族,但经过两千年之后,已经成功统合到中国文化,都成了中国的汉族(以公元前206年到公元220年的汉朝为名)。中国这个帝国的最高成就在于它仍然生龙活虎。有些人可能会怀疑它究竟算不算帝国,但只要看看偏远地区的西藏、新疆等地,就能知道此话不假。现在有超过九成的中国人口无论是自认或是在他人眼中,都算是汉族。


◆ 第十二章 宗教的法则

统一人类的三种力量,金钱,帝国,宗教。金钱算是当前最广泛大一统的力量,帝国通常被限制于领土和暴力,而宗教算是一种对原始社会文化的继承,这种超人类秩序形成的价值观,来源对未知的敬畏。

我们今天常认为宗教造成的是歧视、争端、分裂,但在金钱和帝国之外,宗教正是第三种让人类统一的力量。


对于一个无神论者而言,我能比较容易的接受佛教、道教和儒家的一些观点,当然也不是完全认同,但是对于西方以神为信仰的传教士,虽然不认同他们的共同想象,但从心底里佩服,他们能让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价值观深耕在人们心中,他们自己可能也说不好饭前祷告有什么用,但真的让非常多的人做到了。

我们目前为止讨论到的所有宗教,都有一个共同的重要特征:相信的都是神灵或是其他超自然对象。然而,世界宗教史并不只是神的历史。在公元前1000年,亚非大陆开始出现全新的宗教及信仰类型。这些新型宗教信仰包括印度的耆那教(Jainism)和佛教,中国的道教和儒教,以及地中海的犬儒主义(Cynicism)和享乐主义(Epicureanism),共同的特征就是崇拜的并非神祇。


◆ 第四部分 科学革命

我们都知道科学革命让这个世界发生了变化,但可能很少去想象发生了多大的变化,如果是公元前,一个沉睡了500年的人醒来,可能会发现江山易主,但是科技、礼仪、国界可能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但是如果让沉睡了200年的人被闹钟叫醒,他一定会感到非常陌生。这就是科技革命的力量。

在过去500年间,人类的力量有了前所未有的惊人成长。公元1500年时,全球智人的人口大约有5亿,但今天已经到了70亿。人类在1500年生产的商品和服务总共约合现值2500亿美元,但今天每年人类生产的价值约为60万亿美元。在1500年,全人类每天总共约消耗13万亿卡路里,但今天每天要消耗1500万亿卡路里。(看看这些数字,人口增加了14倍,生产增加240倍,消耗的能量增加了115倍。)


人类可能永远也消灭不了贫穷,生物学上的贫穷可以通过技术迭代和社会进步解决,但是社会性贫穷肯定会一直存在,人与人之间永远不可能达到绝对的平等,这必然会导致资源分配不均,而随着马太效应加剧,这种社会性贫穷可能比以前更甚。

而且确实,世界许多地方已经不再有最恶劣的贫穷形式。纵观历史,社会上有两种贫穷:(1)社会性的贫穷,指的是某些人掌握了机会,却不愿意释出给他人;(2)生物性的贫穷,指的是因为缺乏食物和住所,而使人的生存受到威胁。或许社会性的贫穷永远都会存在、无法根除,但在全球许多国家中,生物性的贫穷都已经成了过去式。


◆ 第十五章 科学与帝国的联姻

复制粘贴简单,因地制宜却很难,每个地方都有历史的包袱和负债,要改变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大到每个时代、帝国,小到每个企业、个人,对其优劣,任何时候都不要惘下决断和预测,理解历史不是为了预测,是为了更好的看清现在。

中国和波斯其实并不缺乏制作蒸汽机的科技(当时要照抄或是购买都完全不成问题),他们缺少的是西方的价值观、故事、司法系统和社会政治结构,这些在西方花了数个世纪才形成及成熟,就算想要照抄,也无法在一夕之间内化。之所以法国和美国能够很快跟上英国的脚步,是因为他们本来就和英国共享一套最重要的故事和社会结构。而中国和波斯总是追赶不及,则是因为整个关于社会的想法和组织就是不同。


◆ 第十六章 资本主义教条

理性的经济人绝大程度上都是为了未来的预期在谋划。如果对于未来预期好,则会加大对未来的投资力度,有更多的信任,有更多的资源,于是预期的好的现象出现了。相反,如果对未来预期差,就会缩减投资力度,减少投入资源,于是预期的差的现象也出现了。所以到底是预期正确,还是因为预期所导致的行动去对预期进行了自我证明。

这其实是种双输的局面。因为信用有限,想要筹资创业就难上加难。因为创业停滞,经济就不会成长。因为经济没有成长,大家就认为经济不可能成长,即使是手上确实有资金的人,也不愿意提供信用贷款给别人。于是,对于经济停滞的预期,就确实造成了经济停滞的结果。


在资本主义里,资本和财富是不同的。资本是投入再生产的资源,它能再次做法社会的蛋糕,带来更大的价值。而财富也是那些浪费在了非生产性活动上的资源,纯属一种对资源的浪费。有句话说得好,金钱只有流动起来才有价值,所以要做一个拥有财富的人,还是做一个拥有资本的人。

所谓的“资本主义”(Capitalism),认为“资本”(capital)与“财富”(wealth)有所不同。资本指的是投入生产的各种金钱、物品和资源。而财富指的则是那些埋在地下或是浪费在非生产性活动的金钱、物品和资源。例如,如果有位法老王,把所有的资源拿来盖了一座不具生产力的金字塔,他并不是资本主义者。某个海盗劫掠了一条西班牙运宝船,把一整箱闪闪发光的金币埋到加勒比海的某座小岛上,他也不是个资本主义者。但如果是某个辛勤工作的工厂工人,把收入的一部分拿去投资股票,他就算是个资本主义者。


21世纪的我们惊呼商业巨头的庞大,像苹果、谷歌、微软、脸谱、阿里、腾讯这些公司,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他们拥有的资源一点也不为过,似乎只有今天的经济环境才能孕育这样的庞然大物。其实不然,历史上出现过拥有更多财力和权利商业巨鳄,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权利可以直接干预国际政治,英国东印度公司甚至拥有35万人的佣兵,密西西比公司、罗斯查尔德家族的财力可以影响到整个金融系统,相比而言,今天的巨头们还有很长到路可走。

在今天,有人大声疾呼,认为21世纪的民间企业已经掌握了太多权力。但从现代早期的历史来看,我们早已看过放纵追求自我利益能到什么境界。


◆ 第十七章 工业的巨轮

工业革命的核心,其实就是能源转换的革命。从能源转化的角度看,第一次工业革命是发现前所未有的蒸汽动力。第二次工业革命进化出更高效的电力,并借助流水线进行大规模商用。第三次工业革命是将动力转化为算力,催生出半导体、计算机和互联网。第四次工业革命会通过算力催生出信息化和智能化,一种高度灵活、人性化、数字化的生产、服务模式。

工业革命的核心,其实就是能源转换的革命。我们已经一再看到,我们能使用的能源其实无穷无尽。讲得更精确,唯一的限制只在于我们的无知。每隔几十年,我们就能找到新的能源来源,所以人类能用的能源总量其实在不断增加。


资本主义和消费主义在社会上一直都共同存在,有钱人在意的是资本,大多数普通人在意的是财富,资本在投资再创造过程中滚雪球,财富在消费购买中不断减值,在蛋糕没有变大的情况下,富人越富,穷人越穷。

资本主义和消费主义的伦理可以说是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将这两种秩序合而为一。有钱人的最高指导原则是——“投资!”而我们这些其他人的最高指导原则则是——“购买!”


◆ 第十八章 一场永远的革命

早期市场上存在可用于交换的商品、服务非常有限,每个人心里都能计算清楚相互之间的利益交换,就没有必要用货币进行复杂的度量,一个极端的例子,如果市场上只有两种商品,那通过以物易物将高效很多。看现在的社会,城市生活已经离不开货币,但是在一些比较偏远的乡村,相互之间帮忙、送蔬果是很平常的事,却很少用货币来进行交易。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货币流通率越高,说经济发展越活跃,市场提供的商品和服务品类也越多。

像是在传统的中世纪社会,如果邻居需要我帮忙盖屋子或是放羊,我并不会认为他应该付钱,而是在我有需要的时候再还我这份人情就好。同时,当地的领主可能会叫我们全村的人去帮他盖城堡,但他也是一分不付,而是在出现盗贼或野蛮人的时候提供保护。虽然在这些村庄里有许许多多的交易,但多半都不是金钱往来。当时市场机制已经存在,但十分有限。


国家、社群在意的一直都不是战争或和平,在意的永远是利益,当战争变得有利可图,很难会有人能抵挡诱惑,曾经的侵华战争足以说明这一点,当战争的成本变得高昂,和平就会成为主题,就像在核子末日下,任何大国都不愿意开启热核战争。这也说明,和平永远是属于强者,弱者只能成为战场。

核子末日的威胁促进了和平主义;和平主义大行其道,于是战争退散、贸易兴旺;贸易成长,也就让和平的利润更高,而战争的成本也更高。随着时间过去,这个良性循环也就对战争造成另一个阻碍,而且可能最后看来会是最重要的阻碍:因为国际网络日渐紧密,使得多数国家无法再维持全然独立,所以其中任何一国片面宣战的机会也就大幅降低。


◆ 第十九章 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这就是典型的边际递减效应,在饿的时候,吃了一个馒头,如果能再吃一个馒头,那必定会是非常快乐的,但是当吃了十个馒头,要再吃一个,可能并不会比变得快乐得多。

目前有一项耐人寻味的结论:金钱确实会带来快乐,但是有一定限度,超过限度之后的效果就不那么明显。所以,对于在经济阶层底层的人来说,确实是钱越多就越快乐。


第一次看到这个关于快乐的概念是在古典老师的《拆掉思维里的墙》一书中,快乐不是因为获得了什么,获得更多的什么,快乐来源于对自己预期的满足,要想让自己快乐,先给自己定一个目标,知足常乐的意义或许就在这里了。

关于快乐最重要的一项发现在于:快乐并不在于任何像是财富、健康甚至社群之类的客观条件,而在于客观条件和主观期望之间是否相符。如果你想要一辆牛车,而你也得到了一辆牛车,你就会感到满足。如果你想要一台全新的法拉利,而得到的只是一台二手的菲亚特,你就感觉不开心。

完 ~


文章作者: Boo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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